史培军教授：国家减灾委专家委副主任、北京师范大学常务副校长
史培军：尊敬的主席、各位专家、新闻媒体的朋友们，大家早上好！
根据科协的要求，今天在这儿对自然灾害和防灾减灾的内容作个简单介绍。这个话题应该说是热门话题，新闻界给予了很多的关注，学术界、社会界每天关心它，因为灾害对我们人类的发展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寻找一个科学的防灾减灾的道路，减少灾害造成的损失对每一个科技工作者来讲都是至关重要的。我报告的题目是《自然灾害与防灾减灾》。
时间问题，我在这里集中讲两个问题。第一，自然灾害本身的一些最基本的科学知识。第二，人类应该如何应对自然灾害。
第一，自然灾害。讲到自然灾害，许多人都可以给出自然灾害的定义，但是就自然灾害涉及到的许多内容未必所有人都能够讲得很清楚，它是一门近年来迅速发展起来与可持续发展密切相关的科学。我先讲讲灾害的分类和它的有关问题。在科协提供的学术交流平台上，我们一起来讨论减灾问题，这一年正好是国际减灾活动第二年，我们认为灾害和人类社会密切相关，灾害与自然现象也密切相关。所以，我们把灾害系统理解为有自然致灾因子和社会系统相互作用，在一个特定的地方发生的对人类进步有影响的现象。十年后美国科学家也同时给出这样一个概念，就是美国丹佛的一个著名的灾害科学中心一位主任给出的一个概念，大家从不同的角度来理解灾害和灾害形成，对防灾减灾至关重要。这是我们对灾害的分类，我们国家已经出台的公共安全应对法把公共安全事件划分为四大类，包括自然灾害、生产事故、公共卫生和社会治安。我们从科学的角度很早就提出把灾害划分为这么四大类，我们划为四类是基于造成灾害形成的原因来划分的。第一，自然灾害主要由自然的力量形成的。第二，人为因素造成的灾害。第三是基于自然条件又有人类活动造成的，也有人叫环境灾害，还有人叫生态灾难。这三类灾难进一步划分成不同的种类。任何一个灾害现象都是自然致灾因子引发的，但是随着不同的环境、不同的社会系统对灾害造成的损失有所扩大。
我们来看看在种类划分以后强度到底应该如何划分？先看这几张图片（图），这几张图片都是近年来对我们人类社会产生很大的灾害现象。2005年发生在美国南部海岸的“卡特里娜”灾害，造成1300人死亡。2004年印度洋地震海啸造成近28万人的死亡，2008年发生在我国汶川地震造成了8万多人的死亡，发生在缅甸的这次灾害的死亡人数是7万多人。灾害的影响是巨大的，如何去寻找防范的对策，对人类社会至关重要。发生在我们国家的重大灾害，大家会提到34年前的唐山地震，1998年的长江洪水，还有2008年的低温雨雪灾害、汶川地震，对我国可持续发展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人类社会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如何划分灾难？在我们许多报刊、杂志、媒体上频繁出现“巨灾”这样的定义，事实上到今天为止，国际社会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关于“巨灾”的定义，或者形成一个巨灾的标准。记得很多年前，我们许多研究灾害的人就认为，应该划分出不同等级，马宗晋先生率先利用灾后的概念来划分灾害的等级，但这样一些科学概念并没有得到社会各界认可，尤其没有得到政府的认可，政府对灾难的划分直到今天还没有一个国家的标准。我们参考中国近年来所发生的一系列重、特大灾害，把巨灾定义为：由百年一遇的致灾因子造成的人员伤亡多，财产损失大和影响范围广，且一旦发生就使受灾地区无力自我应对，必须借助外界力量进行处置的重大灾害。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况造成上万人的死亡，或者是上千亿人民币的直接损失，或者导致十万平方公里以上的地方遭受损失。既然要定义巨灾就要把灾害的各种类型划分出来，我们既要考虑致灾因子本身的强度，事实上，这些强度我们各个专业部门都有一些划分的标准，但仅仅是致灾因子的标准不是灾害的标准。灾害的标准既要考虑致灾还要成害。现在我们把四个标准放在这里，我们划成巨灾、大灾、中灾、小灾，灾害的强度不一样，人类社会的响应和对它的响应组织体系也应该不一样。根据这样一个标准，我们把具备四项标准具备任何两项的话，都把它定义为巨灾。玉树地震，按我们的标准还没有达到巨灾，只是一个大灾的标准。正因为这样，灾害等级的划分，不是致灾等级划分，每次灾难不是致灾因子强度决定的，记得几年前在我们青藏高原北部发生八点几级地震没有引起这么大损失，没有留下什么大的损失，只是一个致灾因子的强度，但是这次发生在东部的玉树地震，因为对于我们结古镇造成毁灭性的损失，因此人们开始关注了。致灾和成害结合起来要充分考虑人员、财产损失和社会系统影响这样来定义灾害的等级。
巨灾的主要特点就是人员伤亡多、财产损失多、灾害范围广。根据这样一个标准，过去二十年来，世界上大概有10次巨灾发生，2003年欧洲的热害四个标准全部具备，2008年汶川地震四个标准全部具备。问题在于我们如何定义标准去度量它。巨灾和灾害链密切相关，巨灾的灾害链通常由一种主要的致灾因素为主，在特定的环境下发生的一系列的灾难，根据过去的资料，把我国自然灾害总结为四大灾害链。一是寒潮大风灾害链。二是地震灾害链；三是台风暴雨灾害链；三是干旱灾害链。中国的自然灾害大概是这样的，我国是灾害种类比较多，造成损失比较大的一个国家，这些灾害对我国的影响是广泛而深刻的。中国的自然灾害有许多行业部门给出了不同的灾害划分，但根据我的研究，我们专业部门都是各管一段，缺乏综合的概念，缺乏系统的概念。
最近，国科联公布了一项新的灾害科学计划，由中国科协具体承担了这个科学计划的预测和组织，中国科学院地质中心成为这个项目的办事处，这项科学计划强调自然界由人类引起的环境致灾因子的挑战。它有三条主要内容，致灾因子、脆弱性和风险描述，完全是站在整个社会的角度来考虑灾难的，不仅仅是从致灾因素，从复杂而变化的风险来看，今天的社会无处没有风险，如何建立风险环境下的决策系统，对一个社会至关重要。我们国家缺乏这方面的能力。我们一定要去关注灾害和灾害风险对人类社会带来的影响。要通过知识的行动来减低风险和控制损失。与此同时，由中国科学家提出的一个为期10年的科学计划也作为四大全球变化里面的其中一个，得到全球变化的人类行为计划的科学委员会的认可，叫综合风险防范的科学计划。二十多年来我们国家全球变化研究可以说非常多，仅是由我们的科学家自己提出来的，被社会认可的科学计划，我们做的例题太多，我们做的练习题也太多，但是我们没有自主的，我希望这样一个科学计划能够为我们国家的科学在国际上占有一席之地，做出贡献。这个科学计划主要探讨当今复杂的社会系统，在这个复杂的系统下，灾难的进入和转出的机制，以及早期的预警系统和复杂，包括灾害链、多灾害的模型和建模的研究，以及巨灾案例的比较研究还有当代的国情。它包括这么三个主要的内容，一是灾害科学，研究它的致灾因子到成灾的形成机制。应急技术一旦发生以后，我们应该有一套技术来对付这些灾难。我们要研究未来可能发生的致灾因子对人类社会造成的影响的风险管理。在这样的概念下，在大量的文献中出现了三个至关重要的因子Hazards、Disaster和Risk，致灾因子，它的种类也是靠我们过去建立起来的各种各样关于灾种的系数来研究它的机率，地震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洪水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把这样一个致灾因子从现在来看，对当今人类社会产生多大影响，我们把这部分看成是致灾和成灾过程。如果知道了灾情的形成过程，我们进一步再看未来某一个致灾因子如果发生的话，发生在一个特定的地方的话，它可能造成多大的影响，我们把它定义和分析。这样我们就能建立起一个完整的致灾成害、成害到风险的观念。最简单的风险定义就是可能发生的现象对影响对象可能造成的损失，所以我们要有一个准确的概念，对灾难科学的理解。
灾害形成与这三个关键的概念有很大的关系，如果灾害形成的话，灾区在哪里，灾民在哪里，谁是灾民，造成的损失有多大，因此要知道灾害形成的过程。对灾害研究的技术很多，包括对地观测技术、实证分析和研究。形成一个完整的科学研究平台，灾害研究和灾害管理密切相关，这是外国科学家在二十多年前搞起来的一个叫备灾监测应急响应，救助防灾，我们也提出了研究灾害问题一定要协调各个部门之间的关系，以及综合集成的防范对策。灾害问题大概这么多。
第二，防灾减灾。要想研究防灾减灾，就要知道灾害的形成过程与灾害评估。我们从这个图可以看到（图），气候变暖可能和灾害发生的次数有关，但是现在还不能证明完全有关系，因为这条曲线的没有灾害调控的等级，只有发生的次数。我们需要研究，全球的变化已经和一些自然环境有了密切的联系，海平面在上涨，如果上涨，对小岛国影响很大。
这是在全球变暖的背景下，美国的大雨或者比较大的雨增长的情况，日本也有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我们不得不想灾害形成在致灾因子形成过程是否与全球变暖有关系，问题交给罗勇教授回答。我要讲讲损失是怎么形成的，大家看到这些照片，这都是记者拍到让人看了以后感到非常吃惊的一些照片，这些现象在北方都没有，而发生在南方，为什么？这是当时造成的社会现象，拥挤的各种站头，这是对民航的影响，这是对电力设备的影响，这也是对电力的影响，这是对无线基站的影响，事后国家气候中心给出了非常准确的资料，说明了降温的过程和影响的区域，大量的数据表示这些致灾因子发生的时间、空间和强度，这是持续时间。从历史的角度看，在变冷的过程中，日后超过了过去的最高值。我们可以从前面的实践推测后面极端事件的发生吗，至少现在判断非常困难，要改进预报谈何容易，讲讲防灾减灾可以从今天做起。这些都是解释这次灾难的一些重要的说法，我相信是正确的，但我认为国家气象局对这次灾害的解释是不完全正确的，山地丘陵地势加剧了致灾强度，为什么？在海拔高度多在300~500米以上往下走，在300米以下就到零度以下了，累加起来形成了巨灾，这是推断也是我现场看到的。风速偏低，大大加多了雪的积累。我在湖南郴州，一个私人老板的厂房被压塌了，他说我的厂房绝对不是豆腐渣工程，四次灾害叠加在一起，像地层叠加在一块儿，这样的叠加百年不遇，至少历史资料还没有看过。正因为雨雪是致灾因子，造成了巨灾，一场巨灾的形成，不能简单靠致灾因子就来决定，要分析成灾社会经济系统，然后才能告诉一个灾害的形成原因。灾害损失不评估，是不能作为恢复重建的依据的，应急评估对应急救援至关重要，但是灾害准确的评估是困难的。即使这样，我们要为应急抢占时间，要为应急提供依据。
当然，这样的损失评估为恢复重建也没提供一定的科学依据，我们简单介绍一下玉树地震的损失评估。震后科学家们迅速组织起来，为这场地震应急提供一些科学资料，包括地震的范围，我们国家到现在为止不能在震后迅速提供一个可供应急响应的一系列政策，从汶川地震到玉树地震，我们国家地震部门不能迅速的借助这样的最为重要的技术途径，对我国、对政府响应灾害是不利的，相反，美国US、GS在地震后，它提供了一个一般在四小时以后或八小时以后都有完整的地震应急图，我们对比了汶川地震，也对比了玉树地震，尽管这个图和我们后来出来的图有一定的差距，但我认为汶川地震，美国地震调查局提供的图成了我们重要的指挥应急依据，我们把我们这个裂度图拿来的时候，这时候已经是5月26日的早上，5月12日到5月26日14天的时间内，我们没有一张很好的能够使用的裂度图，何以应对灾难。我们要改进，不能只埋怨地震局，因为我们社会缺乏这方面的认识，没有重视这方面的工作。这是问题的实质。
损失快速评估，要借助现代技术，这是我们中国科学院提供的一张照片，使得我们很快对结古镇损失房屋进行快速评估，为应急响应提供一定的依据，这都是评估的过程，现在对地观测技术是应对一次巨灾重要的科技支撑，我能知道哪个房子在哪个地方倒了，这对应急救援、对将来的恢复重建非常重要。快速的数据能使政府迅速响应。当然，我们要到现场调查，我们科技人员到现场，做了400多个现场的抽样，使得我们的数据有更大的可靠性，这就是最后评估下来的情况，损失评估的情况。评估要有原则，我们有一套原则，评估要有依据，我们有大量数据和观测调查的资料，这就是玉树地震的评估范围。大家不要小看这张图，它后来成为国家决策恢复重建的重要依据，就是这样一张图基于我们在汶川地震评估中的经验，在汶川地震我们一个多月后才拿出一个图，这次玉树地震我们在两周后就完成了。说明什么问题？我们每一次灾难以后，科学家应该学得更聪明一些，当然我们政府更应该聪明。一些资料表明，我们国家对付巨灾的能力没有明显改善，对付小灾的能力大大改善。损失评估以后，为恢复重建提供依据，因为这些数据虽然我们已经报告给国家抗震救灾总指挥部，已经通过了，还需要国务院进行进一步修订。
防灾减灾一定要走综合减灾的道路。灾难面前人人平等，我们必须寻找把灾害造成损失的利益相关者联系在一起，任何一次灾害的发生都有不同的强度，不同的大小，任何一个灾害都会影响到每个人、每个家庭、每个社区甚至机构、企业和政府，这些利益相关者，我们有各种渠道，有信息沟通，有防灾减灾的合作，各部门的协调，但我们更需要综合。汶川地震也好，南方雪灾也好，还有玉树地震也好，中国人的成功就在于在中央政府的领导下，我们协调了各个部门来应对灾难，然而为什么只有在发生重大灾害的时候这种机制起作用呢，为什么不在平时起作用呢？问题在哪儿，我们还没有建立起一套基于利益相关者的防灾减灾的模式，防灾减灾的政策体系，一个数据用起来都很难，政府各部门之间的数据不能够迅速共享，这是当前防灾减灾中最大的困难。防灾减灾，我们四个部门有了应对的国家法律，从备灾、应急、恢复、重建都有一套措施，但是综合减灾，我们说的是要把安全建设、救灾救济、应急管理、风险防范整合在一起，形成合力，形成凝聚力，才能应对巨灾，协调防灾和减灾的关系。还要建立这种防灾减灾的结构，就是刚才说的四大部门的结构优化，从时间过程上把备灾、应急、恢复、重建整合在一起，在这样一个概念下，社区减灾就成关键。汶川地震后，国务院决定把每年5月12日作为全国防灾减灾日，今年全国防灾减灾日的主题就是：关注社区减灾。正因为这样，社区减灾是减灾的根本力量，也是提高社会防灾减灾能力的关键。而在这方面，我们落后很多，和我们这个国家三十年改革开放形成的财力不相配。所以我们叫小灾就成大害，这个地方全部被淹了，这个地方不能走路了，城市规划不能适应当前的防灾减灾工作，城市规划要好好地改进。所以，我觉得一定要把社区减灾放到重要的位置，国家才能够整合形成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防灾减灾体系，要加强减灾应急响应信息保障能力，要加强综合保障的科技支撑能力，要加强综合减灾的科技实际能力，要加强综合减灾的知识普及能力。
这方面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这次我们行政部门评出来的中国骄傲的小孩，我问他的时候，他说学校只教了三件事，当有煤气的时候，打开门打电话，救了他自己，也救了他爸爸妈妈，一个小学生有这样的防灾减灾意识，如果不是，大家可想结果。另外一个例子，是英国一个小孩，在2004年印度洋地震海啸中，他凭着学到的基本地理知识说，如果海浪迅速的往下，有很高很高的浪，可能是海啸，他告诉他妈妈赶快撤，这个海滩当时有90多人，在他带动下有70多人安全转出去。两个很简单的事例给出了同一个结果，学习、教育是防灾减灾重要的社会基础，要提高减灾物资的准备和应急能力。汶川地震发生后的第二天，当把结果向国家减灾委领导汇报的时候，我说估计要死5—10万人，需要准备100万顶帐篷，当时管救灾的司长说现在储备只有30万顶，不可能，哪有这么多，后来超过了120万顶帐篷，后来我们国家组织生产帐篷，说明我们物资储备没有应对灾害能力。物资储备还要合理配置在祖国的不同地方，现在这个图示能满足巨灾发生后与生命线有关的物资在两个小时内调动到灾区的布局计划。
防范巨灾风险，风险和灾难，有一大堆不确定因素，全球环境变化，全球化、能源和淡水短缺、食物供应不足、技术与市场的风险、公共安全，我们传统的公共安全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我们把信息共享体系要建立起来，今天的中国没有一张完整的综合风险地图。我们要建立综合巨灾保险制度，我们一些保险，主要是政府支持，市场运作、老百姓参与的风险，有进步，但是我们要分出门类来，现在的保险做法不符合保险的基本规定，我们要把小灾、中灾、大灾由不同部门来承担，小灾要靠社区，中灾靠地方政府，大灾靠中央政府，巨灾要靠全社会，我们要设综合减灾的范畴，特别是对高灾害风险要制定减灾的计划。时间关系，就讲这么多。谢谢。
冯长根：非常感谢史培军教授作的精彩报告。下面是互动时间，请在座的记者和听众举手示意。
中央广播电台记者：这两年全球包括我们国家地震挺多的，现在社会各种议论、谣言也很多，不知道史教授对这个现象怎么看？对这种谣言，从各方面来讲，应该怎样疏导这样一个现象，使之不要影响公众正常的生活？
史培军：关于社会上的这些现象，我认为人们开始关注这些风险，这是全社会进步的象征。如何正确引导、疏导这些现象呢？两件事，做好这类问题的知识普及和宣传工作。第二件事情，部门要好好应对，要认真对社会提出来的现象、涉及到的专业部门和综合部门要给予耐心细致的解释。最后一件事，我以为所有这些现象之所以能够扩散，与我们传媒的不正确引导也有很大关系，怎么样传播这些防灾减灾和灾害现象呢？在国际减灾大会上，专门组织一个媒体在防灾减灾中的作用和他应该如何正确地、合理地引导的会议，我曾经给一些记者说，什么能报道，什么不能报道，要认真研究，有些与报道有很大关系。谢谢你。
中国改革报记者：史教授您讲的灾害，国家统一综合部门来运作这个，在我们国家现在发展到30年的时候应该是很重要，您认为政府结构上应该有什么样的非常好的治理结构？像我国在国务院层面有很多委员会，可能是总理牵头，然后是各个部门第一负责人也是这个委员会里的成员，你能不能提一下这方面的建议？
史培军：灾害管理始终有两种模式，一种是条块结合以块为主，一种条块结合以条为主。我们国家法律上规定，我们的中央和地方相结合，以地方为主的管理体制，各级政府要有综合的防灾减灾的协调管理部门，我们法律上有四个委员会在管理，自然灾害有国家减灾委，还有生产安全委管生产事故，还有爱卫会管公共卫生问题，还有社会治安管社会安全事件问题，这样的管理体制有很多好处，综合协调，一旦有了重大事件的时候，整合全社会的力量，充分发挥国家举国应对的概念，但是这种模式不能解决以社区为主的防灾体系的建立，一定要作为一级人民政府所有工作中的一个基础工作，放在政府所辖区域内来进行解决。所以，社区的或者以县为基本单元这样一个综合防灾，现在组织不力、管理不力。谢谢。
冯长根：下面回答一下网友提的问题。
史培军：这位网友问的问题是：是不是因为我们人类影响了自然界的灾害，应该怎么看？人类社会对自然灾害的影响是很强烈的，主要对我们自然地表的影响，城市化土地利用等等，所以对自然界的影响是很明确的，你说是不是影响它的运转？什么是运转，我觉得不太影响。影响什么呢？影响我们地表各种地理过程，本人是国家减灾委专家委副主任，这种影响非常明显。